不早戀也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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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早戀也好
高中的晚自習，做起題來，時間流逝的很快，看著一天做的試卷，上面的紅筆批註，自己獨立攻克了一道題，每天做的事情一樣，又不一樣，同樣的事情能帶來不同的感受，從中會獲得很多滿足感，會去憧憬，想想美好的未來。
上學時代，大概是最有信心和動力，去追尋夢想的時候，沒有現實的被迫無奈，沒有社會階級的不平等，周圍都是鼓勵你，真心為你好的人，志同道合的朋友聚在一起，共同進步努力著，在為成為更好的自己努力著，這種感覺會讓日後踏入社會的你，無比的懷念。
晚自習下課，林矜一像往常一樣回家，剛出了校門，後面的人就追了上來，並排走著，卻反常的沒有說話。
林矜一看了旁邊的車木澈，臉喪喪的，看起來有點疲憊，想想他也真配合自己，在學校沒有表現跟自己太熟，初來乍到，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，自己也不能太無情。
而且，有一個人陪自己回家，還挺好的。
“你怎麽了，不習慣這裏的作息嗎？”
車木澈手托著林矜一的書包，聽著關心的話語，差點裝不下去，聳拉著眼皮，有力無力的開口：“用眼過度，有點酸。”
嘆了口氣，又說到：“剛來這，誰也不認識，一天沒講話，有點頹。”
聲音低啞著，透露著些許疲憊。
林矜一聽著心裏有點愧疚了，他剛轉校，自己沒關照，還不許他跟自己講話，好像是有點過分了。但是他靠近自己，自己就會多想，多想就會心亂，心亂了就無法投入學習，那種感覺很不好。
“嗯——你同桌章鵬就挺好的，很活潑好相處，他還喜歡打籃球，你倆應該會很合拍。”
車木澈臉黑的聽完，又偷偷給章鵬記了幾筆。
看男生沒有反應，林矜一又說：“你晚上早點睡，課間看看外面放松一下，多吃點胡羅蔔，註意保護眼睛。”
“討厭吃胡蘿蔔。”這次應聲了。
林矜一想了想他愛吃的，她買了一箱橙子，奶奶買了胡蘿蔔煲湯，明天就給他帶個橙色套餐吧。
“那你買點魚肝油吃，你應該快去南臨參加篩選了吧，保護一下眼睛。”
月光交疊著燈光，照在路上，男生和女生的影子，緊緊貼在一起。林矜一的關心，一點點沖刷掉了車木澈心裏的那點不爽，嘴角微微上揚，卻還在努力偽裝，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的，來自女孩獨一無二的關心。
林矜一看著車木澈臉色好了一點，安慰道：“不讓別人知道咱倆認識，也是不想讓人誤會，閑言碎語有時候很煩人，而且你人格魅力這麽優秀，不愁沒人跟你交朋友，是吧？”她覺得自己說話還算誠懇。
然後看向車木澈，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意味不明，以為他覺得自己說話真誠度不夠，補充了一句：“真的，你會的這麽多，很快就舉辦運動會了，你報名個跑步，再參加個籃球給班級爭個獎，到時候會有更多人想跟你成朋友的。”
車木澈聽著林矜一講話，看著林矜一雙肩牢牢背著的包，雖然包裏面沒有幾本書，但車木澈不想看到林矜一瘦弱的肩膀背著包，在他面前走。猶豫了一下，幹脆直接“搶”過來，食指猶中指並作，輕松的提著。林矜一覺得車木澈已經夠累的了，不想讓他給自己拿書包，想拿回來，就聽到男生說：
“聽話，好好看前面走路。”
“還有，林矜一，我不需要很多朋友。”車木澈嚴肅認真的眼神，林矜一一時沒有說話，想問為什麽時，就聽到他繼續說：
“朋友，有一兩個就夠了，真到需要幫助的時候，能有個人來就行，與其花時間交更多的朋友，不如把心思花在，怎麽把你重視的朋友留在你這，這才是讓人羨慕的人格魅力。”
跟我交了朋友，就看不上別人給你的友誼了。
“咱倆是好朋友嗎？”
車木澈突然問的一句，讓林矜一沒反應過來，她在思考他剛剛說的話，卻下意識的回答了-——“當然是啊。”
林矜一對上車木澈的目光。
是好朋友啊，至少，還是好朋友，需要的時候就在的朋友。
“所以，我更想把你牢牢栓在我身邊。”
林矜一還停留在車木澈說的話，以為他是要維持住兩人的關系。於是保證的對車木澈說：“放心，你需要我的幫助，我肯定力所能及地去做，而且，我不會離開你，咱倆會是永遠的好朋友的。”
車木澈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，嘴角輕扯，說了一句：“那我需要你和我說話，能做嗎？”
·······
林矜一：“我現在就在跟你說話啊。”避重就輕她還是會的。
“林矜一，你自己才說了。”
此時此刻，林矜一有點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，語氣討好，聽著有點撒嬌，“嗯——你就先忍一下，等你在班級裏混熟了，我們就能正常說話了。”
這個妥協可不是車木澈的目的，說這麽多，是為了下一句。
“那不會離開我，是真的嗎？”
這話聽著有那麽點不對勁，但一時有沒覺得哪裏不對，都拒絕一次了，總不能再拒絕一次吧，而且她本來也不會離開。
於是，為表真心，林矜一舉起左手，發誓地保證。
“不會的，我說道做到。”
心滿意足，車木澈得逞的點頭說好。說話墨跡了一點，車木澈拉著林矜一地手臂，加快的步伐。
“快點，你這運動量也太差了。”
“我一個女生，不需要太好的體力。”林矜一不喜歡走路太快，她容易岔氣。
但林矜一不知道，青春期的男生，朝氣蓬勃，血氣方剛，有些事情，不說但不代表不會去想，而且男生對這種事情本來就有興趣，但只要不表現在公眾場合，開黃腔，對女生說不禮貌的話，都是可以理解的，也很正常。
所以車木澈還是模糊不清地說了句：“體力這麽差，以後會受不了的。”
“受不了什麽，等我自由了，誰會逼著我跑步。”想想沒有運動的日子，林矜一就覺得現在的苦，也可以忍。
車木澈倒是沒繼續說。
兩人一起穿過沒有路燈的胡同口，一起坐上電梯，回了家。
第二天一起去上學，芝士肉松的飯團吃多了，就去旁邊的蛋糕店買個三明治，兩人在校外相處的很友好，林矜一每天都會給車木澈帶一個橙子和一個胡蘿蔔，還對車木澈說，把胡蘿蔔吃完，再吃一個橙子，就不會覺得嘴巴裏有味道了。車木澈很聽話，每天照做。
總之在模擬考來臨的一個月，車木澈和章鵬，盧冀關系也熟絡起來，經常一起打籃球，跑步。
慢慢的，大家就發現新同學的理科強的一批，就有有很多人向車木澈請教，但大多是女生。車木澈做慣了競賽題，方法便捷，思路清晰，聽他講題，會收獲很多。大家漸漸把這個初來乍到的新同學，劃為跟自己一體的戰友。
林矜一知道，車木澈有這個人格魅力，一直都知道，但她卻沒有問過他題目，雖然知道他理科好，而且對自己很了解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，越這樣，自己就會憧憬著某些事。
直到這天晚上，回家的路上，林矜一已經習慣車木澈給自己拿書包了，路邊有老奶奶賣糍粑，她對這種糯糯嘰嘰的東西沒有抵抗力，五塊錢，買了20個，灑了滿滿的豆粉，吃起來很滿足，拿了兩個叉子，林矜一自己先嘗了一個，感覺味道不錯。
拿另一個新叉子，插了一個，抖了抖粉。
“你也嘗一個。”
車木澈低頭，咬在嘴裏，不是很甜，還不錯。但他想著怎麽隱晦的跟旁邊的表達，自己對她找李瑋璽講物理題的行為，很不滿。
但現在，林矜一以為車木澈心情不好。
嘴裏嚼著黏糊糊的糯米，說話不是很清晰，“你有不開心的事嗎？”
“有，我覺得你眼光有待提高。”說這話時，車木澈的表情真的有點幼稚。聲音還帶著小小的怨氣。
？？？
“嗯？”林矜一沒理解男生突如其來的話。
“你為什麽不找我給你講物理，我就坐在你後面，這麽方便你不用，你去找李瑋璽？”車木澈想不出怎麽委婉地說才好，他來這裏也沒想著繞彎路，索性直白了當地說出來。
而林矜一腦海裏突然就冒出一個想法——他是吃醋了嗎，像她一樣，雖然沒有什麽資格？緊接著出現一些疑問
所以他是因為自己找了別人講題，不高興嗎？他是和自己看他和別的女生講題時，一樣的感受嗎？林矜一想著趕緊搖搖頭，她是被顏一萌同化了嗎，也太自作多情了。
旁邊的車木澈看到林矜一搖頭，不解的嗯了一聲，林矜一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，趕緊開口回答了車木澈。
“因為你還要給別人講，再去找你，會耽誤你很多時間。”然後又解釋道：“李瑋璽講的也挺好的，我一直都是問他或者問老師。”
林矜一想著自己解釋這些，應該能理解吧。誰知道車木澈的表情卻更加難看。
人來人往的街道，十點多了，仍有人進店吃飯，周圍熙熙攘攘，車木澈看到前面穿著同樣的校服，走在一起的男生和女生，忽然開口問道：
“你會早戀嗎？”
“啊，你今天講話怎麽這麽跳脫，不會的，學校不讓早戀，而且我也沒想過早戀。”林矜一說這話時，聲音輕輕的，是在回答車木澈問題，也是在對自己說。
顏一萌之前問過她，如果高考完，她會把暗戀說出口嗎？當時兩人躺在林矜一的床上，看著天花板，她的眼裏都藏著說不出口的秘密。
當時，林矜一思考了很久，會嗎？
不說，他可能不知道，但自己看到他喜歡上別的女生一定會傷心，會想離他遠一點。
說了，無果，兩人就很難回到存粹的朋友關系了，也會漸行漸遠。
她之前會覺得車木澈對她這麽好，會不會也喜歡她，可從小到大，他一直都是這樣，或許是因為一起長大，因為他對朋友一直真心實意。所以她努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，不讓自己因為他的一舉一動，一言一行，就輕易的影響了自己。
林矜一沈沈的思考，車木澈也靜默不語，過了一會兒，車木澈拿著叉子，也不問是不是剛林矜一給自己用的那個，隨意叉了一個糍粑，放到嘴裏，叉子也不還回去，就拿在手裏，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口：
“怎麽不吃了，浪費食物。”
“誰不吃了。”林矜一拿著另一個叉子，立馬叉了一個放到嘴裏。
“晚上回家看什麽？”
“就白天整理的錯題，看完的話就做兩道題，聽篇聽力，然後喝杯牛奶就睡覺了。”
車木澈把叉子，放了回去，嘴角噙著笑，眼神滿是對旁邊人的打算。
“我回去也是看錯題，不如你每天來我家半小時，我給你講錯題，數理化全包。”怕林矜一不願意，車木澈又補了一句，“我阿婆每天都會做夜宵，她還念叨著我怎麽不把你帶回去，一起補補。”
“怎麽樣，免費講題，還提供吃喝，不虧。”
林矜一有點動心，車木澈真的很會講題，而且大家也不會知道，自己也不會耽誤別人時間了。
“不會打擾阿婆休息嗎？”
“她看到你高興還來不及，不打擾，而且在我房間，她聽不到。”車木澈看著女孩已經動搖，當即決斷，“就這樣了，你以後的錯題，我包了，還包教包會。”
大概能量都去消化甜食了，林矜一沒覺得自己陷入圈套，真心覺得有車木澈講題自己應該會有進步，就同意了這個實質上不單純的安排。
“那明天開始吧，我要給我奶奶說一下，晚回家半小時。”
目的達到的車木澈，眼尾漾開了笑，“聽你的，反正離得近，方便。”
兩人回到家，車木澈對周書說：“阿婆，以後留兩份夜宵吧，林矜一晚上來我們家，我倆一起學習。”
周書聽到很開心，“好啊，那丫頭瘦瘦的，得好好補一補。”
車木澈想想，附和地點點頭，是挺瘦的。
“對了，阿婆，多煲點甜湯之類的吧，她不喜歡喝鹹的。”
“好好好，就你臭小子細心，會疼人。”
車木澈喝完周書盛的一碗魚湯，起身去了廚房，刷幹凈放到櫥櫃裏，周書不想讓小外孫辛苦，想自己來，車木澈沒讓。
“刷個碗，累不著，您快去休息吧，阿婆以後累了就早點休息，留在這我來就行，不用等我放學回來。”
周書攏了攏肩上的披肩，笑著說，“不累，趁著我還能走動，多看看你，等以後躺在床上，不能自理了，你想讓我做這些事，阿婆都做不了了。”
車木澈攬著周書，送她回房間。“阿婆身體好著呢，真到那一天，我給你做飯，伺候您。”
“好好好，你要是能帶著貝貝一起來照顧我，我更開心。”
車木澈聽到林矜一的名字，家裏的長輩都習慣叫小名，但他更喜歡喊她的名字——林矜一。
就像是無數次確定，確定這個人在自己心裏的分量一點點的增加。
“您這麽喜歡那丫頭啊？”
周書看著旁邊一臉高興的孫子，打趣道：“你不喜歡啊，我這個過來人還看不出來你啥心思，從小到大，你對除了貝貝以外的女孩上過心嗎。”
車木澈做到周書的床邊，被說中了心思也不否認。
“還是阿婆懂我，不過您別在小姑娘面前提啊，她臉皮薄，不禁逗。”
“周書拍拍車木澈的手，笑著說，“知道，你還挺會疼人，放心，你們小年輕的事，阿婆不會插手的，我啊，就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就好。”
車木澈點頭說好，“我也希望阿婆長命百歲。”周書慈愛地說她努力，車木澈說了晚安，然後關掉床頭的燈，給周書掖了被角，走出了房間。
拿了換洗衣服，去了浴室洗澡。
出來已經11點了，坐在課桌前，拿出手機，給林矜一發了條微信。
【跟林奶奶說好了嗎？】
那邊回的很快。
【說過了，奶奶同意啦。】
車木澈走出去，把隔壁房間的一張椅子搬了進來，回覆林矜一說。
【那就說好了，我的——關門弟子。】
這次那邊沒回，不過林矜一拍了一道物理選擇題過去。
看著窗外濃濃的夜色，周圍的樓層大都還亮著燈，大家都在為夢想努力著，理想的學校，專業，職業，以及未來想一起走下去的人。林矜一想起今晚路上的問題，那一次，她沒有回答顏一萌，她想了很久，說了句不知道。
她真的不知道，越珍視就越患得患失，但此刻，她會因為男生的一句“我的關門弟子”，覺得開心，但更多的是惆悵，擔心，她真的很容易被自己在乎的人影響情緒。
如果高考完，她大概不敢表白，但或許會小心的問一句“你有喜歡的人嗎？”
不夠勇敢的她，不敢說出我喜歡你，但小心翼翼地試探一下，總是可以做到的吧？至少讓自己停止這場獨角戲吧？
手機震動了一下，是車木澈發來的一段錄頻，視頻內容只有一只骨甲分明，修長有力的手，在畫圖，寫公式，磁性沙啞的聲音，耐心地講解著，節奏輕快，既能讓人聽進去，又能聽懂。
車木澈真的很會講題，林矜一聽他講完，對這類題都有一種清透的感覺。
來了條信息，時間剛剛好，她懂了，他來問懂了沒？
【明白了，大神。】
配了一個崇拜的表情包。
樓下的車木澈滿足，開心的笑了，找了一個小兔子晚安的表情包，發了過去。
下周一就要考試，這半個月，每天熬夜到淩晨，車木澈對大綱考點熟悉的差不多了，多虧於參加的競賽不少，缺漏的知識點補起來也不算太費力。
桌上是化學競賽題，好久沒做了，熟悉一下手感。
車木澈本來高一就想轉回江海的，可他的競賽經驗，知識儲備，思維能力，讓北臨附中的老師很不舍，就跟車木澈的母親左穎溝通，說以車木澈的能力，不需要回老家參加高考，高二下學期就可以申請保送。
車木澈聽了左穎的勸導，但也明確表示高三要回去參加高考，因此高二下學期拒絕了老師的建議，而且他想上的是航校，想開殲20。
既然和她上不了一個學校，總可以待在一個城市吧。況且他再不回來，他真的覺得林矜一要跟自己斷聯了。他現在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，同樣都是男生，他看得出來李瑋璽對林矜一不一樣，對一個人的偏愛，在旁人眼裏太明顯了。
不早戀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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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的晚自習，做起題來，時間流逝的很快，看著一天做的試卷，上面的紅筆批註，自己獨立攻克了一道題，每天做的事情一樣，又不一樣，同樣的事情能帶來不同的感受，從中會獲得很多滿足感，會去憧憬，想想美好的未來。
上學時代，大概是最有信心和動力，去追尋夢想的時候，沒有現實的被迫無奈，沒有社會階級的不平等，周圍都是鼓勵你，真心為你好的人，志同道合的朋友聚在一起，共同進步努力著，在為成為更好的自己努力著，這種感覺會讓日後踏入社會的你，無比的懷念。
晚自習下課，林矜一像往常一樣回家，剛出了校門，後面的人就追了上來，並排走著，卻反常的沒有說話。
林矜一看了旁邊的車木澈，臉喪喪的，看起來有點疲憊，想想他也真配合自己，在學校沒有表現跟自己太熟，初來乍到，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，自己也不能太無情。
而且，有一個人陪自己回家，還挺好的。
“你怎麽了，不習慣這裏的作息嗎？”
車木澈手托著林矜一的書包，聽著關心的話語，差點裝不下去，聳拉著眼皮，有力無力的開口：“用眼過度，有點酸。”
嘆了口氣，又說到：“剛來這，誰也不認識，一天沒講話，有點頹。”
聲音低啞著，透露著些許疲憊。
林矜一聽著心裏有點愧疚了，他剛轉校，自己沒關照，還不許他跟自己講話，好像是有點過分了。但是他靠近自己，自己就會多想，多想就會心亂，心亂了就無法投入學習，那種感覺很不好。
“嗯——你同桌章鵬就挺好的，很活潑好相處，他還喜歡打籃球，你倆應該會很合拍。”
車木澈臉黑的聽完，又偷偷給章鵬記了幾筆。
看男生沒有反應，林矜一又說：“你晚上早點睡，課間看看外面放松一下，多吃點胡羅蔔，註意保護眼睛。”
“討厭吃胡蘿蔔。”這次應聲了。
林矜一想了想他愛吃的，她買了一箱橙子，奶奶買了胡蘿蔔煲湯，明天就給他帶個橙色套餐吧。
“那你買點魚肝油吃，你應該快去南臨參加篩選了吧，保護一下眼睛。”
月光交疊著燈光，照在路上，男生和女生的影子，緊緊貼在一起。林矜一的關心，一點點沖刷掉了車木澈心裏的那點不爽，嘴角微微上揚，卻還在努力偽裝，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的，來自女孩獨一無二的關心。
林矜一看著車木澈臉色好了一點，安慰道：“不讓別人知道咱倆認識，也是不想讓人誤會，閑言碎語有時候很煩人，而且你人格魅力這麽優秀，不愁沒人跟你交朋友，是吧？”她覺得自己說話還算誠懇。
然後看向車木澈，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意味不明，以為他覺得自己說話真誠度不夠，補充了一句：“真的，你會的這麽多，很快就舉辦運動會了，你報名個跑步，再參加個籃球給班級爭個獎，到時候會有更多人想跟你成朋友的。”
車木澈聽著林矜一講話，看著林矜一雙肩牢牢背著的包，雖然包裏面沒有幾本書，但車木澈不想看到林矜一瘦弱的肩膀背著包，在他面前走。猶豫了一下，幹脆直接“搶”過來，食指猶中指並作，輕松的提著。林矜一覺得車木澈已經夠累的了，不想讓他給自己拿書包，想拿回來，就聽到男生說：
“聽話，好好看前面走路。”
“還有，林矜一，我不需要很多朋友。”車木澈嚴肅認真的眼神，林矜一一時沒有說話，想問為什麽時，就聽到他繼續說：
“朋友，有一兩個就夠了，真到需要幫助的時候，能有個人來就行，與其花時間交更多的朋友，不如把心思花在，怎麽把你重視的朋友留在你這，這才是讓人羨慕的人格魅力。”
跟我交了朋友，就看不上別人給你的友誼了。
“咱倆是好朋友嗎？”
車木澈突然問的一句，讓林矜一沒反應過來，她在思考他剛剛說的話，卻下意識的回答了-——“當然是啊。”
林矜一對上車木澈的目光。
是好朋友啊，至少，還是好朋友，需要的時候就在的朋友。
“所以，我更想把你牢牢栓在我身邊。”
林矜一還停留在車木澈說的話，以為他是要維持住兩人的關系。於是保證的對車木澈說：“放心，你需要我的幫助，我肯定力所能及地去做，而且，我不會離開你，咱倆會是永遠的好朋友的。”
車木澈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，嘴角輕扯，說了一句：“那我需要你和我說話，能做嗎？”
·······
林矜一：“我現在就在跟你說話啊。”避重就輕她還是會的。
“林矜一，你自己才說了。”
此時此刻，林矜一有點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，語氣討好，聽著有點撒嬌，“嗯——你就先忍一下，等你在班級裏混熟了，我們就能正常說話了。”
這個妥協可不是車木澈的目的，說這麽多，是為了下一句。
“那不會離開我，是真的嗎？”
這話聽著有那麽點不對勁，但一時有沒覺得哪裏不對，都拒絕一次了，總不能再拒絕一次吧，而且她本來也不會離開。
於是，為表真心，林矜一舉起左手，發誓地保證。
“不會的，我說道做到。”
心滿意足，車木澈得逞的點頭說好。說話墨跡了一點，車木澈拉著林矜一地手臂，加快的步伐。
“快點，你這運動量也太差了。”
“我一個女生，不需要太好的體力。”林矜一不喜歡走路太快，她容易岔氣。
但林矜一不知道，青春期的男生，朝氣蓬勃，血氣方剛，有些事情，不說但不代表不會去想，而且男生對這種事情本來就有興趣，但只要不表現在公眾場合，開黃腔，對女生說不禮貌的話，都是可以理解的，也很正常。
所以車木澈還是模糊不清地說了句：“體力這麽差，以後會受不了的。”
“受不了什麽，等我自由了，誰會逼著我跑步。”想想沒有運動的日子，林矜一就覺得現在的苦，也可以忍。
車木澈倒是沒繼續說。
兩人一起穿過沒有路燈的胡同口，一起坐上電梯，回了家。
第二天一起去上學，芝士肉松的飯團吃多了，就去旁邊的蛋糕店買個三明治，兩人在校外相處的很友好，林矜一每天都會給車木澈帶一個橙子和一個胡蘿蔔，還對車木澈說，把胡蘿蔔吃完，再吃一個橙子，就不會覺得嘴巴裏有味道了。車木澈很聽話，每天照做。
總之在模擬考來臨的一個月，車木澈和章鵬，盧冀關系也熟絡起來，經常一起打籃球，跑步。
慢慢的，大家就發現新同學的理科強的一批，就有有很多人向車木澈請教，但大多是女生。車木澈做慣了競賽題，方法便捷，思路清晰，聽他講題，會收獲很多。大家漸漸把這個初來乍到的新同學，劃為跟自己一體的戰友。
林矜一知道，車木澈有這個人格魅力，一直都知道，但她卻沒有問過他題目，雖然知道他理科好，而且對自己很了解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，越這樣，自己就會憧憬著某些事。
直到這天晚上，回家的路上，林矜一已經習慣車木澈給自己拿書包了，路邊有老奶奶賣糍粑，她對這種糯糯嘰嘰的東西沒有抵抗力，五塊錢，買了20個，灑了滿滿的豆粉，吃起來很滿足，拿了兩個叉子，林矜一自己先嘗了一個，感覺味道不錯。
拿另一個新叉子，插了一個，抖了抖粉。
“你也嘗一個。”
車木澈低頭，咬在嘴裏，不是很甜，還不錯。但他想著怎麽隱晦的跟旁邊的表達，自己對她找李瑋璽講物理題的行為，很不滿。
但現在，林矜一以為車木澈心情不好。
嘴裏嚼著黏糊糊的糯米，說話不是很清晰，“你有不開心的事嗎？”
“有，我覺得你眼光有待提高。”說這話時，車木澈的表情真的有點幼稚。聲音還帶著小小的怨氣。
？？？
“嗯？”林矜一沒理解男生突如其來的話。
“你為什麽不找我給你講物理，我就坐在你後面，這麽方便你不用，你去找李瑋璽？”車木澈想不出怎麽委婉地說才好，他來這裏也沒想著繞彎路，索性直白了當地說出來。
而林矜一腦海裏突然就冒出一個想法——他是吃醋了嗎，像她一樣，雖然沒有什麽資格？緊接著出現一些疑問
所以他是因為自己找了別人講題，不高興嗎？他是和自己看他和別的女生講題時，一樣的感受嗎？林矜一想著趕緊搖搖頭，她是被顏一萌同化了嗎，也太自作多情了。
旁邊的車木澈看到林矜一搖頭，不解的嗯了一聲，林矜一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，趕緊開口回答了車木澈。
“因為你還要給別人講，再去找你，會耽誤你很多時間。”然後又解釋道：“李瑋璽講的也挺好的，我一直都是問他或者問老師。”
林矜一想著自己解釋這些，應該能理解吧。誰知道車木澈的表情卻更加難看。
人來人往的街道，十點多了，仍有人進店吃飯，周圍熙熙攘攘，車木澈看到前面穿著同樣的校服，走在一起的男生和女生，忽然開口問道：
“你會早戀嗎？”
“啊，你今天講話怎麽這麽跳脫，不會的，學校不讓早戀，而且我也沒想過早戀。”林矜一說這話時，聲音輕輕的，是在回答車木澈問題，也是在對自己說。
顏一萌之前問過她，如果高考完，她會把暗戀說出口嗎？當時兩人躺在林矜一的床上，看著天花板，她的眼裏都藏著說不出口的秘密。
當時，林矜一思考了很久，會嗎？
不說，他可能不知道，但自己看到他喜歡上別的女生一定會傷心，會想離他遠一點。
說了，無果，兩人就很難回到存粹的朋友關系了，也會漸行漸遠。
她之前會覺得車木澈對她這麽好，會不會也喜歡她，可從小到大，他一直都是這樣，或許是因為一起長大，因為他對朋友一直真心實意。所以她努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，不讓自己因為他的一舉一動，一言一行，就輕易的影響了自己。
林矜一沈沈的思考，車木澈也靜默不語，過了一會兒，車木澈拿著叉子，也不問是不是剛林矜一給自己用的那個，隨意叉了一個糍粑，放到嘴裏，叉子也不還回去，就拿在手裏，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口：
“怎麽不吃了，浪費食物。”
“誰不吃了。”林矜一拿著另一個叉子，立馬叉了一個放到嘴裏。
“晚上回家看什麽？”
“就白天整理的錯題，看完的話就做兩道題，聽篇聽力，然後喝杯牛奶就睡覺了。”
車木澈把叉子，放了回去，嘴角噙著笑，眼神滿是對旁邊人的打算。
“我回去也是看錯題，不如你每天來我家半小時，我給你講錯題，數理化全包。”怕林矜一不願意，車木澈又補了一句，“我阿婆每天都會做夜宵，她還念叨著我怎麽不把你帶回去，一起補補。”
“怎麽樣，免費講題，還提供吃喝，不虧。”
林矜一有點動心，車木澈真的很會講題，而且大家也不會知道，自己也不會耽誤別人時間了。
“不會打擾阿婆休息嗎？”
“她看到你高興還來不及，不打擾，而且在我房間，她聽不到。”車木澈看著女孩已經動搖，當即決斷，“就這樣了，你以後的錯題，我包了，還包教包會。”
大概能量都去消化甜食了，林矜一沒覺得自己陷入圈套，真心覺得有車木澈講題自己應該會有進步，就同意了這個實質上不單純的安排。
“那明天開始吧，我要給我奶奶說一下，晚回家半小時。”
目的達到的車木澈，眼尾漾開了笑，“聽你的，反正離得近，方便。”
兩人回到家，車木澈對周書說：“阿婆，以後留兩份夜宵吧，林矜一晚上來我們家，我倆一起學習。”
周書聽到很開心，“好啊，那丫頭瘦瘦的，得好好補一補。”
車木澈想想，附和地點點頭，是挺瘦的。
“對了，阿婆，多煲點甜湯之類的吧，她不喜歡喝鹹的。”
“好好好，就你臭小子細心，會疼人。”
車木澈喝完周書盛的一碗魚湯，起身去了廚房，刷幹凈放到櫥櫃裏，周書不想讓小外孫辛苦，想自己來，車木澈沒讓。
“刷個碗，累不著，您快去休息吧，阿婆以後累了就早點休息，留在這我來就行，不用等我放學回來。”
周書攏了攏肩上的披肩，笑著說，“不累，趁著我還能走動，多看看你，等以後躺在床上，不能自理了，你想讓我做這些事，阿婆都做不了了。”
車木澈攬著周書，送她回房間。“阿婆身體好著呢，真到那一天，我給你做飯，伺候您。”
“好好好，你要是能帶著貝貝一起來照顧我，我更開心。”
車木澈聽到林矜一的名字，家裏的長輩都習慣叫小名，但他更喜歡喊她的名字——林矜一。
就像是無數次確定，確定這個人在自己心裏的分量一點點的增加。
“您這麽喜歡那丫頭啊？”
周書看著旁邊一臉高興的孫子，打趣道：“你不喜歡啊，我這個過來人還看不出來你啥心思，從小到大，你對除了貝貝以外的女孩上過心嗎。”
車木澈做到周書的床邊，被說中了心思也不否認。
“還是阿婆懂我，不過您別在小姑娘面前提啊，她臉皮薄，不禁逗。”
“周書拍拍車木澈的手，笑著說，“知道，你還挺會疼人，放心，你們小年輕的事，阿婆不會插手的，我啊，就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就好。”
車木澈點頭說好，“我也希望阿婆長命百歲。”周書慈愛地說她努力，車木澈說了晚安，然後關掉床頭的燈，給周書掖了被角，走出了房間。
拿了換洗衣服，去了浴室洗澡。
出來已經11點了，坐在課桌前，拿出手機，給林矜一發了條微信。
【跟林奶奶說好了嗎？】
那邊回的很快。
【說過了，奶奶同意啦。】
車木澈走出去，把隔壁房間的一張椅子搬了進來，回覆林矜一說。
【那就說好了，我的——關門弟子。】
這次那邊沒回，不過林矜一拍了一道物理選擇題過去。
看著窗外濃濃的夜色，周圍的樓層大都還亮著燈，大家都在為夢想努力著，理想的學校，專業，職業，以及未來想一起走下去的人。林矜一想起今晚路上的問題，那一次，她沒有回答顏一萌，她想了很久，說了句不知道。
她真的不知道，越珍視就越患得患失，但此刻，她會因為男生的一句“我的關門弟子”，覺得開心，但更多的是惆悵，擔心，她真的很容易被自己在乎的人影響情緒。
如果高考完，她大概不敢表白，但或許會小心的問一句“你有喜歡的人嗎？”
不夠勇敢的她，不敢說出我喜歡你，但小心翼翼地試探一下，總是可以做到的吧？至少讓自己停止這場獨角戲吧？
手機震動了一下，是車木澈發來的一段錄頻，視頻內容只有一只骨甲分明，修長有力的手，在畫圖，寫公式，磁性沙啞的聲音，耐心地講解著，節奏輕快，既能讓人聽進去，又能聽懂。
車木澈真的很會講題，林矜一聽他講完，對這類題都有一種清透的感覺。
來了條信息，時間剛剛好，她懂了，他來問懂了沒？
【明白了，大神。】
配了一個崇拜的表情包。
樓下的車木澈滿足，開心的笑了，找了一個小兔子晚安的表情包，發了過去。
下周一就要考試，這半個月，每天熬夜到淩晨，車木澈對大綱考點熟悉的差不多了，多虧於參加的競賽不少，缺漏的知識點補起來也不算太費力。
桌上是化學競賽題，好久沒做了，熟悉一下手感。
車木澈本來高一就想轉回江海的，可他的競賽經驗，知識儲備，思維能力，讓北臨附中的老師很不舍，就跟車木澈的母親左穎溝通，說以車木澈的能力，不需要回老家參加高考，高二下學期就可以申請保送。
車木澈聽了左穎的勸導，但也明確表示高三要回去參加高考，因此高二下學期拒絕了老師的建議，而且他想上的是航校，想開殲20。
既然和她上不了一個學校，總可以待在一個城市吧。況且他再不回來，他真的覺得林矜一要跟自己斷聯了。他現在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，同樣都是男生，他看得出來李瑋璽對林矜一不一樣，對一個人的偏愛，在旁人眼裏太明顯了。
不早戀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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